还没出河阳的张庆昭在接到第一次进攻受挫的消息时正一手搂着宠姬一手拿着报告,看完了之后也是一脸的不在乎,“不管是北河间军还是乾华军,战斗力都不是一般的强,这才刚开个头,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对了,叫文家兄弟前来,我有要务交予他们。”
领命而出的副官出去没多久,只见三人一前两后走进了张庆昭的大帐。走在前面那人看上去年纪不过四十,矮胖身材,连身上的戎服都较常人短上一大截;身后二人一个瘦高个尖下巴,一个中等身材冬瓜脸。这三人一入大帐便朝张庆昭施了个礼,领头的胖子直言,“末将文甲,携弟文乙、文丙,奉命参见大帅。”
张庆昭打发走宠姬后站起身来冲这三人回了个礼,“免礼,文将军。”紧接着示意三人坐下。待三人找正位置站好后,张庆昭先落座,文家三人这才跟着坐下。
“今日命你兄弟三人前来,乃是有一要事托付,”张庆昭开门见山,“依着原定计划,你等‘文家军’当于明日开拔前去围困保宁,阻止乾华军和北河间军南下增援渡口。不过本帅现如今另有了打算,明日一早,你等即率‘文家军’另加两个军团出发,三日内感到盐江,务必于一个月内将其攻占。”
闻听此言的文甲自然是大感意外,“大帅,原定计划不是仅对帝津、盐江和保宁三郡进行围困,主力南下联合叛……国民军渡江的吗?如今临阵更改计划,是否有所……”
“这一事尔等不必担忧,安石那边我自有差对的言语,咱们河阳军有咱们自己的传统,不必去为了他安石的‘大略’而束了手脚。”
文甲想了想,还是像张庆昭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两个弟弟走出了大帐。目送三人离开后,张庆昭起身走到椅子后面的军师当中,“北天王那边至今还没联系上吗?”
“回大帅,北天王那边我们进行了多次的尝试,对方的无线电始终没有应答,我们怀疑对方可能是无线电受干扰,无法对我们做出回应。”
“希茨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张庆昭嘟囔了一句,“无妨,南下的计划不变,大不了打下整个北河间,到时候我也讨个天王当当。”
与此同时,帐外的文氏兄弟也在犯嘀咕。
“这大帅的心思真不知如何揣度,前番还跟咱兄弟几个讲说先接来南方国民军然后跟着一起北上,我等随大部队便可。今日又命咱哥三个打头阵去对付乾华和北河间军,实不知这是何意。”
“莫要饶舌了,三弟,”文乙打断了兄弟继续说下去,“大帅的用意,自是给我等建功立业的机会。莫忘了,咱这仨军团的老底子本就是当年咱啸聚山林时候跟咱一块东打西杀的绺子,自打大帅招安咱们到他帐下,到现在一直寸功未立,若还不能在大帅当前立个功,怕是以后大帅面前,咱是再无立足之地了。”
“可是二哥,那乾华军和北河间军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先前探子发回的通报你我也不是没看,这盐江的守将乃是乾华军的狄迪,其与国民军交战多年,最熟识坦克运动与伏击战法,且盐江与南面渡口守军之间的缝隙极狭小,若一味北上攻打盐江,我军侧后危险啊。”
文乙的脸上此刻已经不耐烦起来,“那通报我又不是没看,狄迪再强,手下军兵不足一个军团,坦克不过百辆,炮不过十几门,我军这次可是五个军团,哪一项不是远超过他?他纵然本事大,能大过天去?”
“可是二哥……”
“够了!”文甲喝断了欲继续言语的三弟,“大帅所思所断,岂是我等所能妄自揣测的?此等话今后莫要再讲了。快回咱帐里,明日启程的话还有那许多事待咱研究呢。”
文乙文丙一听大哥如此发话,便只得停了言语,低头随大哥回去了。次日大军如何开拔,如何行军,自不用提。
却说改去了盐江的狄迪,自与麾下部队汇合并与当地北河间守将曾惠交接后,便借先前难得的太平光景将盐江郡及之下九个县统统实地勘验一遍。然而重新分配了各重要节点的守军后便没了下文,整天除了喝酒便是看各地的通报,搞得曾惠和他手下一众北河间的将官们全然不知所措。
一直等到四月十七这一日,接到河阳军五个军团七万余人直扑盐江而来,曾惠再也坐不住了,招齐了领官们之后便直奔狄迪房间而去。却不料一到房间门口,见屋内有一黑衣银发之人站在书案前自斟自酌着,便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四成金,一年陈,你这品味入了关之后倒真是降了不止一星半点。”
狄迪双腿搭载书案上,身子摊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简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问话的人,便随口答道,“无法啊无法,这关内粮食都紧张,能搞到这种程度的酒已是花尽了所有心思了。”
话音刚落,狄迪瞬间回过神,想起来这品酒之人的声音出自何方神圣。
“唰!”“砰!”“唰!”一眨眼的功夫,狄迪一个鲤鱼打挺自座位上蹦了起来,甫一站定便规规矩矩地敬了个礼,“老大!您怎么来了!”
不光是曾惠,门口的一干人等全都听明白了,黑衣银发让狄迪叫老大的人,除了上官瑛也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张庆昭此番舍得下本来你这里,五个军团七万多人,你倒是清闲,做完了部署整天躲在房里喝酒。可是有对策了?”
“这件事,您清楚的,老大,”狄迪边回应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兵力、坦克、炮兵,这三件我军哪一样在数量上都吃着亏,就算咱们的兵员素质比他河阳军高,也不足以扳回劣势。想要守住甚至打退他张庆昭的河阳军,除非……”狄迪说着拿起上官瑛的手杖,在挂在墙上的地图上画了个圈,然后甩了一下。
远在门口的曾惠看不清楚什么意思,上官瑛却是看了个心知肚明,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你当真他河阳军会上套?”
“整个盐江郡防区就这么点宽度,他河阳军不想上套的话就只能面对我军更多的部队,凭他五个军团来讲是绝对吃不消的。”
“需要提供什么吗?”
“老大……偶尔想起来给我划个旅过来就好。”
“嗯,一个旅没问题。”
“老大,我是说……呃……多多益善。”
上官瑛又对着地图看了一阵,最后还是从后腰掏出一个四方的锡制酒壶,“西洲商人的商行东家上个月作为礼品送给菲妮的,连带着盐江郡,就都交给你了。”
狄迪一见酒壶不由喜上眉梢,恭恭敬敬地给上官瑛敬了个礼,“谢谢老大!老大放心,哪个都不会丢的!”
上官瑛没接话,自顾自地拿回手杖拄了起来,“看你表现了。”说罢扬长而去。走到门口,正遇上曾惠一干人等,在被上官瑛打量了一圈后,这一群人才想起来给上官瑛让开道路并敬礼。
上官瑛只是简单回了个礼便扬长而去,屋内却传来了狄迪的喝彩声,“八成金,十年陈,这才是好酒呐!”回过神来的曾惠不由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便领着手下这一票人进了屋。
“狄统领,这如今河阳军都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了,以现在的部署绝对不可能对付得了五个军团七万之众,”顾不得礼数的曾惠开门见山,“守盐江,您到底有没有个把握啊?”
“是啊是啊……”身后的一众人等附和道。狄迪倒是依然面不改色,看上去似是成竹在胸。清了清嗓子之后,狄迪敛容正色,厉声喝道,“诸位慌什么?我狄迪自讲武堂出师拜入乾华军上官瑛门下至今也有六年光景,自一介军士一路升至领官,经历大小战斗无算,哪样阵势哪样环境没经历过,各位是信不过我狄迪还是信不过我家老大上官瑛?”几句话下来众人顿时没了回音,狄迪见状声音又和缓了起来,“诸位既然都已经官至领官尉官,自然也是知道这如今打仗已经不比古书上所记。更何况自古以来便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说,如今都是现代战争了,要行的可就不只是粮草而已了,仗嘛,自古以来打的就是资源,您各位随我看。”说着便指向了挂在墙上的那副地图,接着又强调了一遍,“诸位,随我‘仔细’看……”
曾惠等人这才发觉眼前的地图看上去说不出的别扭,但是具体又说不清楚别扭的地方在哪里,等到狄迪对眼前的地图和自己的计划做完了讲解之后,众人顿觉胸中一块巨石落地,脸上也都开始和缓了起来,似乎这一战还未开打便已胜券在握。
“那么接下来,便是要个位开始调整部署了……”只是眨眼的功夫,狄迪的眼神瞬间开始露出阴森杀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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